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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司谏 北宋 · 蒲宗孟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八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九
十一月三日阆中蒲宗孟谨拜书彭城司谏阁下:宗孟不肖昏冥,道本空疏,不耀于士人,不名于当世。
偶从口耳之学,得举进士号为儒生,日与名卿贤士接,实自愧耻。
顷以不敏之学请于门下,明公不予弃也,辱以一言之称,又辱以一言之教,谓曰:「子之为是也,世人少有留心焉。
能深长其思虑,加笃其行业,善乎善者也」。
宗孟时亦不甚为自得,谓当途之人诱进学者,皆当然矣。
及来京师,亦进足于王公之门,往往为阍人侍史所隔限,有至而不能一进,退而不能一伺其面者;
偶见焉,则尊严其体貌,贵重其声颜。
自与士人相为,贵贱之间,其能称举而教诲之,如明公之于宗孟,异矣;
宗孟之报明公,亦宜有以厚也。
昨闻朝廷以谏官召阁下,区区小子实亦喜幸,擘口吐气,争为朝廷得人贺,而自度有以尽心于阁下焉。
大凡儒者好辨万世是非,当其贫贱时,尝思一发是非万世之心,以可否当世之事,得谏官自谓荣遇。
谏官不为卑,其责亦不为不重。
天下大利害,生民大疾苦,人君大过失,百官大奸佞,皆得一以言正之。
今疏远之人辄议朝政,动有出位妄言之罚,若谏官不得人而处之,则遂无人敢言矣,天下之事将倚于谁乎?
今天子神圣聪明,优奖谏臣,好听直言,不事游宴,少有过失,于古无匹。
又得阁下出入谏署,日备顾问,天下之势无虑敝坏矣。
伏见近日诏册贵妃,中外皆以为不可,议论纷然,而言事之臣未闻有以一辨者。
人心疑惑,侧身引领,皆曰:「吾有待于彭城司谏君矣」。
司谏始以大科进,今又得显官,身处谏职。
自入谏署以来,所系政体而可言者,特此一事耳,在司谏固不肯后之也。
命下以来,迨今一月,而阁下无一言之诤,随众嘿处,不如士人始者之望。
岂阁下有让于他人而待其言乎?
将他人已言,而阁下不与其言乎?
夫何迟迟而不一发也?
此天子有忧人之意,而谏官不之成;
人人望谏官之言,而谏官不之发,诚为天下叹矣。
又闻后族四十馀人,例皆迁官,质于事体,尤可怪骇。
夫后族于属为亲,名器于国为重,因命嫔妃而霈恩后族,是薄于所亲者而昵于嬖幸者也。
后族无功而冒爵位,是国家名器可轻,而无功之人可赏也。
名器之重,尤可爱惜。
汉唐以来,延及祖宗之朝,茍非大功德者,爵位不得有加,甚者厚赐予奖谕而已,岂有因命妃嫔而后族四五十人例迁者乎?
明公为天下一言之,以存朝廷事体之大,收士人失望之心,则天子之圣无有玷缺,而盛德不为累矣。
毋曰已行之事不可追复,言之无益焉,思其无益而求所以有益,天下不胜大幸。
昔阳城王仲舒辈伏阁论裴延龄事,当城等谏时,有金吾张万福者趋至延英门大言称贺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
遂遍拜城等。
万福武人也,尚能如此感激自喜,使阁下一能此仁事,充天下之望,则不唯一武人为阁下大言遍拜矣。
况今之士大夫处朝廷者,岂特张万福比哉!
前日亦以书投于何御史,不知其果听否,恐犹未也,故直抵明公门。
孔子曰:「不以人废言,不以言废人」。
明公其亮之。
干冒尊严,实无涯之责。
不宣。
宗孟再拜。
边景昭画马为刘廷器 明 · 张宁
 押词韵第十部
陇西边生写生者,拓得唐时紫骝马。
赤骠青骢却不前,白鼻乌骓价斯下。
想见开元全盛时,海宇无尘战争罢。
七十万疋锦成阵,十二天闲沫流赭。
从来主管张万福,底用诛求王母寡。
民间自可一缣易,官里或许儒臣假。
众中骏逸知几何,此马翻然空冀野。
天机只许九方识,骨法直须曹霸写。
未辞羁絷欲腾骧,步入艰难便閒雅。
当时死骨亦奇货,此画千金如土苴。
眼前谁是按图人,苜蓿秋风漫盈把。
唐朝贤将传序绍兴二年二月1132年2月22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八、《梁溪集》卷一三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为将之难,非料敌制胜、陷坚摧众之难,权重而不骄,功高而不伐,上承下抚,善始善终之为难也。
韩信连百万之师,战必胜,攻必取,一有骄伐之心,而高祖疑之。
关羽、张飞皆万人敌喜犯上,飞喜刻下,蜀先主知其必不能以自全。
由是观之,立功立名,未若保功名之懿也。
唐有天下,将臣为多。
太宗时,当创业之初,削平僣伪,制御夷狄,则有若李靖、李绩;
肃宗时,值安史之变,戡乱定功,中兴王室,则有若郭子仪、李光弼
德宗时,遭奉天之难,剪除叛逆,光复宗社,则有若李晟、马燧、浑瑊。
皆能奋忠勇,摅谋猷,感会风云,勒勋帝籍,号为大将之贤者
至议其优劣,则绩不及光弼不及子仪,瑊、燧不及
何哉?
谦退知止,恂恂如不能言,以沈厚称;
而绩嗜进不已,导高宗以立武后,几危唐祚,其识不足称也。
子仪朝受命夕引道,崎岖谗谮间不辩自明;
光弼间隙一开,卒不复合,至忧愤以死,其诚不足称也。
吐蕃多诈,不可与盟,而瑊、燧信之,以有平凉之辱,其智不足称也。
《春秋》责备贤者,故不得不论;
至为将大略,能以功名始终,岂可不谓人杰哉!
尉迟敬德愤厉争功,一闻太宗训敕,折节自脩,杜门谢客,奏清商乐以自奉,能改过矣。
李大亮宿卫之忠,裴行俭、苏定方术略之奇,秦叔宝、薛仁贵、李嗣业搏战之勇,高崇文纪律之严,王忠嗣执守之固,李抱真训练之精,张万福乐善之笃,李光、颜愬谋虑之决,皆凛然有贤将之风。
故录次诸传为上下卷,表而出之,庶几览者以古为鉴,得见贤思齐之义云。
绍兴二年仲春二十二日序。
张岩督视江淮军马知枢密行府都统司开禧三年正月三日己卯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一、《宋宰辅编年录》卷二○、《永乐大典》卷一二九七○
帷幄妙于决胜,夙资汉三杰之谋;
江淮稔于知名,载倚张万福之重。
眷惟枢要,厥有源流。
肆烦督视之行,式懋绥怀之略。
具官张岩学绍泗沂,才全莘渭。
风采再新于要路,民瞻早峻于迩联。
粤自涂归,径跻鬷假。
牧人御众,荐宣帅阃之劳;
经体赞元,旋趣觐圭之入。
八柄兼资于文武,一堂聚会于精神。
适时脩攘,久颛宥密
政刑明于闲暇,有严自治之规;
道德成乎安强,克壮折冲之本。
朕念六师之出,屡腾三捷之音。
然兼爱乃中国之至仁,而遵养亦今日之大计。
爰藉几庭之望,聿开行府之雄。
戏幄甫离于都门,号令已孚于边阵。
气增天堑,欢动云屯。
营垒为之精明,将帅安其指授。
噫!
佛狸之死卯年,既默符于童谶;
单于之朝正月,尚亟奏于肤功。
妙门由起序 武周 · 史崇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三
夫至道难究。虚皇不测。
虽无为无形。而有情有信。
无为无形也。忘功用而起视听。
有情有信也。孕生灵而运寒燠。
乾坤得之以开辟。日月得之以贞明。
天子得之以致理。国祚得之以太平。
为一切之祖首。万物之父母也。
若乃虚空自然。变见生为。
凝灵结气。化成圣人。
即元始天尊之谓也。故经云。
无状之状。无物之象。
是谓恍愡。又云。
恍惚中有物。恍愡中有象。
杳冥中有精。其精甚真。
其中有信。又云。
元始者。道之应化。
一之凝精。因气感生。
转变自然。此既不由胎诞。
因经姓系。夫有天地。
方有人焉。有人焉。
方有氏族。天尊生于混沌之始。
何宗祖之有乎。其后改号示变。
应迹垂灵。托胎洪氏之胞。
降形李母之腋。盖有由矣。
然五身既分。三代斯别。
随机应物。拯溺安危。
汲引偫迷。财成庶族。
慈悲覆焘。难以胜言。
所谓真身者。至道之体也。
应身者。元始天尊太上道君也。
法身者。真精布气。
化生万物也。化生者。
堀然独化天宝君等也。报身者。
由积勤累德。广建福田。
乐静信等也。然元始天尊太上道君高上老子
应号虽异。本源不殊。
更托师资。以度偫品。
或命尹喜天竺。以化胡人。
或与鬼谷之昆崙。以行圣教。
兹济之道。无远不通。
盖方圆动静。黑白燥湿。
自然理性。不可易也。
吹管操弦。修文学武。
因缘习用。不可废也。
夫自然者。性之质也。
因缘者。性之用也。
因缘以修之。自然以成之。
由此而言。高仙上圣。
合道归真。固增广善缘。
精进无退。度人济己。
通幽洞冥。变粗为精。
鍊凡成圣。而惑者遂云。
神仙当有仙骨。骨法应者。
不学而得。何其谬哉。
然法界高深。天宫悠旷。
五亿五万。布其方域。
三千大千。分其国土。
则有元都妙境。玉京延至圣之游。
仙居。宝台致神君之化。
真庭杳眇。阳和七曜之天。
妙躅深沈。太微九灵之观。
斯乃存诸浩劫。著自遐龄。
厥迹纷纶。卒难详载。
夫津梁所建。开度攸先。
国土不安。阴阳致沴。
凶衰系起。疫毒流行。
遂能保祐帝王。安镇黎庶。
此之功德。何以加焉。
道士立名。凡有七等。
一者天真。二者神仙。
三者幽逸。四者山居。
五者出家。六者在家。
七者祭酒。其天真神仙幽逸山居出家等。
去尘离俗。守道全真。
踪寄寰中。不拘世务。
其在家祭酒等。愿辞声利。
希入妙门。但在人间。
救疗为事。今剑南江表。
此道行焉。所以称之为道士者
以其务营常道故也。至于法衣。
非无差降。黄裳绛褐。
式崇正一之仪。凤气飞云。
用表洞元之服。载诸经教。
此不缕陈。原夫真经。
实惟深奥。或凝空结气。
自然成章。或浮黎协晨。
圣人演妙。或天书下降。
玉字方传。或代出圣师。
撰述灵旨。其后递相传授
使得流通。或宝座敷扬。
十方听受。所以护持帝王
使国土安宁。拔度沦亡。
使魂神迁陟。利人济己。
契道冥真。法力幽通。
难以为喻。崇信者因而享福。
毁谤者于是挻灾。若影之随形。
响之应声也。是以轩辕夏后。
崇信也。致升仙之道。
成太平之功。梁武齐宣。
毁谤也。招祸败之辱。
受覆亡之报。我国家承宗李树
袭训骞林。恒缔想于真灵。
每稽芳于道德。无为无事。
载扬垂拱之风。乃圣乃神。
逾阐不言之教。既而彤闱少事。
紫掖多閒。披凤笈之仙章。
启龙缄之秘诀。文多隐讳。
字殊俗体。欲使普天率土。
广识灵音。故敕金紫光禄大夫鸿胪卿员外置同正员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太清观主臣史崇大使
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仆上柱国卢子真副使宣议郎右领军卫长史臣史杲为判官
银青光禄大夫检校中书令太子右庶子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平安县开国子崔湜金紫光禄大夫礼部尚书昭文馆学士上柱国晋国公薛稷
银青光禄大夫右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权检校左羽林将军上柱国高平县国公徐彦伯银青光禄大夫右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权检校右羽林将军上柱国寿昌县开国侯贾膺福
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昭文馆学士上柱国赞皇县开国男臣竺乂。银青光禄大夫太子右谕德昭文馆学士兼宋王侍读上柱国邱悦
正议大夫工部侍郎昭文馆学士柱国卢藏用正议大夫行秘书少监昭文馆学士柱国韦利器
正议大夫太府少卿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吴兴县开国男沈佺期通议大夫主爵郎中权检校右羽林将军昭文馆学士上柱国臣李猷。
正议大夫太子洗马昭文馆学士上柱国张齐贤大中大夫昭文馆学士轻车都尉臣郑
朝散大夫检校秘书丞昭文馆学士胡皓金紫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鲁国公祝钦明
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兼。修国史崇文馆学士东海郡开国公徐坚
朝散大夫中书侍郎崇文馆学士王琚银青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平凉县开国子员半千
银青光禄大夫崇文馆学士上柱国胡雄银青光禄大夫国子司业崇文馆学士皇太子侍读上柱国褚无量
通议大夫行秘书少监崇文馆学士知馆事上柱国居巢县开国子臣刘子元朝议大夫中书舍人崇文馆学士上轻车都尉贾曾
朝散大夫中书舍人内供奉崇文馆学士柱国苏晋。大德京太清观大德张万福大德刘静俨大德田君楷大德阮孝波京元都观主尹敬大德京东明观主寇义待大德京太清观法师孙文俊大德时居贞大德单大易大德高贞一大德张范大德田克勤大德仙厦大德宗圣观主侯元爽大德东都大福唐观法师侯抱虚上座张至虚刘元良大德绛州玉京观主席抱舟等。
集见在道经。稽其本末。
撰其音义。然以运数绵旷。
年代迁易。时有夷险。
经有隐见。或劫初即下。
劫末还升。或无道之君。
投以煨烬。或好尚之士。
秘之岩穴。因而残缺。
紊其部伍。据目而论。
百不一存。今且据京中藏内见在经二千馀卷。
以为音训。具如目录。
馀经仪传论疏记等。文可易解者。
此不详备。其所散逸。
伫别搜求。续冀修缮。
用补遗缺。而经且久远。
字出灵圣。梵音罕测。
云篆窥。或为无识加增。
或为传写妄误。或持浮伪之说。
窃揉真文。或采菁华之言。
将文释典。不可齐其所见。
斥以灵篇。今之著述。
或所未晤。中间阙疑。
用俟能者。名曰一切道经音义。
并撰妙门由起六篇。具列如左。
及今所音经目与旧经目录。都为一百十三卷。
等学昧琅书。情昏宝诀。
伏承天涣。敢罄謏闻。
披锦蕴而多惭。对丝言而自失。
潘义荣 宋 · 郑刚中
 押词韵第三部
高槐记得绿阴垂,见公承诏趋丹墀。
今兹疏梅弄香粉,公坐鲠切还栖迟。
甘辞软暖定速售,此独难使壮者为。
苦言瞑眩上所急,出林之木风摧之。
嗟吁世路每如此,我常感激横涕洟。
贾生妙论逮伊管,绛灌之属犹可移。
长孺忠言岂真(原作贞,据四库本、金华丛书本改)戆,其如御史能饰非。
到头至始天所惜,未肯容易登皋夔。
且今投置在闲散,药伤补败终见思。
公还故乡扫一室,古书名画四壁围。
宾客相过具杯酒,一笑万事荣辱齐。
虽然公岂忘世者,终念后稷由己饥。
吾皇尝胆愈思治,宣室赐对行可期。
当有今时张万福,欢呼再拜迎公归。
王察推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六七、《西山文集》卷二七
莆故多奇产,中兴以来,三山名辅弼功烈磊落相望,其他人物接迹中外者,至不可胜纪,何其盛也!
予顷自泉过是邦,登方氏诗境之楼,环挹苍翠,应接不暇。
壶公一峰伟然特立于群巘之表,若王义方之正衙对仗而叱义府也,若张万福之拜延英殿下而呼太平万岁也。
夫其山川之峻秀雄丽如此,则其人物之盛也固宜。
王君实之年甫三十,以直言对策,擢进士第四人,名声日以进耀,斯其所钟美者欤!
然天之生材,非苟私其身而已,盖将有望焉。
况夫有盛名者多获显位,居显位者必任重责,此尤君子之所畏也,王君于此虽欲已于学,其可得乎?
古之学者自其少时,师友之所讲肄,朝夕之所服行,已莫非大人之事。
迨其长也,从事于《大学》,则凡天地万物之理无不察,古今兴坏存亡之变无不考。
其所以然,人之位乎两间,当为之职无不究其极,故内焉足以成己,外焉足以成物,本末先后,非二致也。
后世之士,知为场屋之学以钓利禄而已,若夫明善以诚其身,格物以致其知,固有所未暇也。
及其一旦任人之事,则饥者欲哺,寒者欲衣,戚嗟不平之鸣,赖我而息,纷纭澒洞,交至迭起之变,俟我而定,乃始茫然莫知所措矣。
繇昔暨今,腐儒俗士误人家国者,何可胜数!
盖其平时汲汲于求仕之学,而未尝治其本故也。
夫学焉以求仕,固后世之所不免,惟其得之也,遂以为既足而不复用其力于学,或知用其力矣,而其所学又非古人之所谓学也,则其植立之卑,成就之陋,顾不宜哉!
王君有志之士也,予故以古人之事勉之。
今者始仕于潭,盖朱文公先生所尝治且教之地,道林岳麓、山谷巉绝之处,必有传先生之学而人不知者,君行且求之,其于予言当有不约而契者。
然予亦好学而未知其方者,故因以自警焉。
嘉定十三年三月二十日建安真某序。
唐赠兵部尚书宣公陆贽翰苑集序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九十三
尝读贾谊书。观其经制人文。
铺陈帝业。术亦至矣。
待之宣室。恨得后时。
遇亦深矣。然竟不能达四聪而尽其善。
排偫议而试厥谋。道之难行。
亦已久矣。东阳绛灌。
何代无之。噫。
一薰一莸。善齐不能同其器。
方凿圆枘。良工无以措巧心。
所以治世少而乱日多。大雅衰而正声寝。
汉道未融。既失之于贾傅
吾唐不幸。复摈弃于陆公
公讳字敬舆
吴郡苏人。溧阳侃之子。
年十八登进士第。应博学宏辞科
郑县。非其好也。
省母归寿春。刺史张镒
有名于时。一获晤言。
大加赏识。暨别。
泉货数万为赆。曰。
愿以此奉太夫人一日之膳。公悉辞之。
新茶一串而已。是岁以书判拔萃调渭南主簿
御史府以监察换之。德宗皇帝春宫时知名。
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
祠部员外考功郎中朱泚之乱。
从幸奉天。时车驾播迁。
诏书旁午。公洒翰即成。
不复起草。初若不经思虑。
及成而奏。无不曲尽事情。
中于机会。仓卒填委。
同职者无不拱手叹伏。不能复有所助。
尝从容奏曰。此时诏书。
陛下宜痛自引过。以感人心。
昔禹汤以罪已勃兴。楚昭以善言复国。
陛下诚能不吝改过。以言谢天下。
俾臣草辞无讳。庶几偫盗革心。
上从之。故行在诏书始下。
虽武人悍卒。无不挥涕激发。
议者以德宗克平寇乱。不惟神武之功。
爪牙宣力。盖亦资文德腹心之助焉。
及还京师。李抱贞来朝。
奏曰。陛下在山南时。
山东士卒闻书诏之辞。无不感泣。
思奋臣节。时臣知贼不足平也。
公自行在带本职。拜谏议大夫中书舍人
精敏小心。未尝有过。
艰难扈从。行在辄随。
启沃谟猷。特所亲信。
有时宴语。不以公卿指名。
但呼陆九而已。初幸梁洋。
栈道危狭。从官前后相失。
上夜次山馆。召公不至。
泫然号于禁旅曰。得陆贽者赏千金。
顷之公至。太子亲王皆贺。
初公既职内署。母韦氏尚在吴中
上遣中使迎至京师。道路置驿。
文士荣之。丁韦夫人忧去职。
持丧于洛。遣人护溧阳之柩。
祔于河南。上遣中使监护其事。
四方赙遗数百万。公一无所取。
素与蜀帅韦南康布衣友善。韦令每月置遗。
公奏而受之。服阕复内职
权知兵部侍郎觐见之日。
天子为之兴。改容叙吊。
优礼如此。内外属望。
日夕俟其辅政。为窦参忌嫉。
故缓之。真拜兵部侍郎
知贡举。得人之盛。
公议称之。贞元八年中书侍郎平章事
公以少年入侍内殿。特蒙知遇。
不可与众浮沈。苟且自爱。
事有不可。必诤之。
上察物太精。躬临庶政。
失其大体。动与公违。
奸谀从而閒之。屡至不悦。
亲友或规之。公曰。
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吾所学。
不恤其他。公精于吏事。
斟酌剖决。不爽锱铢。
其经纶制度。具在德宗实录。
窦参刘士宁之赂。为李巽所发。
得罪左迁。横议者以公与参素不协。
归罢相之议于公。户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龄奸回得幸。
害时蠹政。物议莫敢指言。
公独以身当之。屡言不可。
翰林学士吴通元忌公先达。每切中伤。
阴结延龄。互言公短。
宰相赵憬。公之引拔。
升为同列。以公排邪守正。
心复异之。偫邪沮谋。
直道不胜。十年退公为宾客
罢政事。明年夏旱。
刍粮不给。军校诉于上。
延龄奏曰。此皆陆贽辈怨望。
鼓扇军人也。贬公忠州别驾
上怒不可测。赖阳城张万福救之获免。
蜀帅韦令抗表请以代已。岁赂资粮。
公在南宾。闭门却埽。
郡人希识其面。复避谤不著书。
唯考校医方。撰集验方五十卷行于世。
江峡十稔。永贞初
郑馀庆阳城同徵还。公已薨殁。
时年五十二。公之秉笔内署也。
搉古扬今。雄文藻思。
敷之为文诰。伸之为典谟。
俾僄狡向风。懦夫增气。
则有制诰集一十卷。览公之作。
则知公之为文也。润色之馀。
论思献纳。军国利害。
巨细必陈。则有奏草七卷。
览公之奏。则知公之为臣也。
其在相位也。推贤与能。
举直错枉。将斡璿衡而揭日月。
清氛沴而平泰阶。敷其道也。
伊说争衡。考其文也。
与典谟接轸。则有中书奏议七卷。
览公之奏议。则知公之事君也。
古人以士之遇也。其要有四焉。
才位时命也。仲尼有才而无位。
其道不行。贾生有时而无命。
终于一恸。唯公才不谓不长。
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
非命欤。裴氏之子。
焉能使公不遇哉。者又以房魏姚宋。
逢时遇主。克致清平
陆君亦获幸时君。而不能与房魏争烈。
盖道未至也。应之曰。
道虽自我。宏之在人。
蜚蝗竟天。农稷不能善稼。
奔车覆辙。孔孟亦废规行。
若使四君与公。易时而相。
则一否一臧。未可知也。
而致君不及贞观开元者。盖时不幸也。
岂公不幸哉。以为其道未至。
不亦诬乎。公之文集有诗文赋。
集表状为别集十五卷。其关于时政。
昭昭然与金石不朽者。惟制诰奏议乎。
虽已流行。多谬编次。
今以类相从。冠于编首。
兼略书其官氏景行。以为序引。
俾后之君子。览公制作。
效之为文为臣事君之道。不其伟欤。
顺宗实录(起六月七月 其四 中唐 · 韩愈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十
六月乙亥
宣州巡官羊士谔汀州宁化县
士谔倾躁
时以公事至京。
叔文用事。
朋党相煽。
颇不能平。
公言其非。
叔文闻之怒。
欲下诏斩之。
执谊不可。
则令杖杀之。
执谊又以为不可。
遂贬焉。
由是叔文始大恶执谊。
往来二人门下者皆惧。
先时刘辟剑南节度副使韦皋之意于叔文
求都领剑南三川
叔文曰。
太尉使某致微诚于公。
若与其三川。
当以死相助。
若不用某。
亦当有以相酬。
叔文怒。
亦将斩之。
而执谊固执不可。
尚游京师未去。
至闻士谔
遂逃归。
左散骑常侍致仕张万福卒。
万福魏州元城人也。
自曾祖至父皆明经
官止县令州
万福以祖父业儒皆不达。
不喜书。
学骑射。
年十七八。
从军辽东
有功为将而还。
累迁至寿州刺史
州送租赋诣京师
颍川界。
为盗所夺。
万福使轻兵驰入颍川界讨之。
贼不意万福至。
忙迫不得战。
万福悉聚而诛之。
尽得其所亡物。
并得前后所掠人妻子财物牛马万计。
悉还其家。
淮南节度崔圆所忌。
刺史
鸿胪卿
节度副使将兵千人镇寿州
万福不以为恨。
许杲以平卢行军司马将卒三千人。
濠州不去。
有窥淮南意。
万福濠州刺史
杲闻。
即提卒去。
当涂陈庄
贼陷舒州
又以万福舒州刺史
淮南岸盗贼。
连破其党。
大历三年
召赴京师
代宗谓曰。
闻卿名久
欲一识卿。
且将累卿以许杲。
万福拜谢。
因前曰。
陛下以许杲召臣。
河北贼诸将叛。
以属何人。
代宗笑曰。
且欲议许杲事。
方当大用卿。
即以为和州刺史行营防禦使
淮南岸盗贼。
至州。
杲惧。
移军上元
杲至楚州大掠。
节度使韦元甫万福讨之。
未至淮阴
杲为其将康自勤所逐。
自勤拥兵继掠。
循淮而东。
万福倍道追而杀之。
免者十二三。
尽得其所虏掠金银妇女等。
皆获致其家。
代宗诏以本州兵千五百人防秋京西
遂带和州刺史咸阳
因留宿卫
李正已反。
将断江淮路。
兵守埇桥涡口。
江淮进奉船千馀只。
泊涡口不敢进。
德宗以万福濠州刺史
万福驰至涡口。
立马岸上。
发进奉船。
淄青将士停岸睥睨不敢动。
诸道继进。
泗州刺史
杜亚所忌。
徵拜左金吾卫将军
召见。
德宗惊曰。
杜亚言卿昏耄。
卿乃如是健耶。
图形凌烟阁
数赐酒馔衣服。
并敕度支籍口畜给其费。
至贺阳城等于延英门外。
天下益重其名。
二十一年。
左散骑常侍致仕。
元和元年卒。
年九十。
万福自始从军至卒。
禄食七十年。
未尝病一日。
典九郡。
皆有惠爱。
癸丑。
韦皋上表。
皇太子监国
又上皇太子笺。
寻而裴垍严绶表继至。
悉与同。
赠故忠州别驾陆贽兵部尚书
道州刺史阳城左常侍
字敬舆
吴郡人也。
年十八进士及第
又以博学宏词郑县
书判拔萃。
渭南
监察御史
未几。
选为翰林学士
祠部员外郎
德宗幸奉天
随行在。
天下骚扰。
远近徵发。
书诏一日数十下。
皆出于
操笔持纸。
成于须臾。
不复起草。
同职皆拱手嗟叹。
不能有所助。
常启德宗。
言方今书诏。
宜痛自引过罪己。
以感人心。
成汤以罪己致兴。
后代推以为圣人。
楚王失国亡走
一言善而复其国。
至今称为贤者。
陛下诚能不吝改过。
以言谢天下。
臣虽愚陋。
为诏词无所忌讳。
庶能令天下叛逆者回心喻旨。
德宗从之。
故行在制诏始下。
闻者虽武人悍卒
无不挥涕感激。
议者咸以为德宗剋平寇难。
旋复天位。
不惟神武成功。
爪牙宣力。
盖以文德广被。
腹心有助焉。
累迁考功郎中谏议大夫中书舍人翰林学士
丁母忧
免丧。
权知兵部侍郎
复入翰林
中外属意。
旦夕俟其为相。
窦参深忌之。
亦短参之所为。
且言其黩货。
于是与参不能平。
寻真拜兵部侍郎
知礼部贡举
进士中得人为多。
八年春。
中书侍郎平章事
始令吏部每年集选人。
旧事。
吏部每年集人。
其后遂三年一置选。
选人猥至。
文书多。
不了寻勘。
真伪纷杂。
吏因得大为奸巧。
选士一蹉跌。
或至十年不得官。
而官之阙者。
或累岁无人。
吏部分内外官员为三分。
计阙集人以为常。
其弊十去七八。
天下称之。
窦参李巽常州刺史
且迫其行。
常衔之。
贬为郴州别驾
适迁湖南观察
德宗常与参言故相姜公辅罪。
参漏其语。
败。
公辅因上疏自陈其事。
非臣之过。
德宗诘之。
泄其语。
怒未有所发。
汴州节度刘士宁金帛若干。
士宁汴州
参处其议。
士宁常德之。
故致厚贶。
德宗以得罪。
而以武将交结。
发怒。
竟致于死。
而议者多言死由焉。
裴延龄判度支
天下皆嫉怨。
而独幸于天子。
朝廷无敢言其短者。
独身当之。
日陈其不可用。
延龄固欲去而代之。
又知之不与已。
多阻其奏请也。
谤毁百端。
翰林学士吴通元故与同职。
奸巧佻薄
不相能。
延龄相持有閒。
因盛言短。
宰相赵璟。
所引同对。
之权。
密以所戢弹延龄事告延龄
延龄益得以为计。
由是天子益信延龄而不直
竟罢相。
以为太子宾客
而黜张滂李充等权。
言事者皆言其屈。
因畏惧。
至为宾客
拒门不纳交亲士友。
春旱。
德宗数猎苑中。
延龄疏言。
等失权怨望。
言于众曰。
天下旱。
姓且流亡
度支爱惜不肯给诸军。
军中人无所食。
其事奈何。
摇动偫心。
其意非止欲中伤臣而已。
后数日。
又猎苑中。
会神策军人跪马前云。
度支不给马草。
德宗意延龄前言。
即回马而归。
由是贬忠州别驾
皆斥逐。
德宗怒未解。
不可测。
阳城等救乃止。
之为相。
常以少年入翰林
得幸于天子。
长养成就之。
不敢自爱。
事之不可者皆争之。
德宗在位久。
益自揽持机柄
亲治细事
失君人大体。
宰相益不得行其事职。
而议者乃云由而然。
忠州十馀年。
常闭门不出入。
人无识面者。
避谤不著书。
习医方。
集古今名方。
为陆氏集验方五十卷。
卒于忠州
年五十二。
上初即位。
郑馀庆阳城同徵。
诏始下而城皆卒。
城字亢宗
北平人
代为官族
好学。
贫不能得书。
乃求入集贤为书写吏。
官书读之。
昼夜不出。
经六年。
无所不通
乃去沧州中条山下。
远近慕其德行。
来学者相继于道。
闾里有争者。
不诣官府。
以决之。
李泌为相。
举为谏议大夫
拜官不辞。
未至京师
人皆想望风采
城山人
能自苦刻。
不乐名利。
必谏诤死职下。
畏惮之。
既至。
谏官纷纷言事。
细碎无不闻达
天子益厌苦之。
方与其二弟牟容连夜痛饮。
人莫能窥其意。
有怀刺讥之者。
将造而问者。
揣知其意。
辄彊与酒。
客或时先醉仆席上。
或时先醉卧客怀中。
不能听客语。
约其二弟云。
吾所得月俸。
汝可度我家有几口。
月食米当几何。
买薪菜盐米
凡用几钱。
先具之。
其馀悉以送酒媪。
无留也。
未尝有所贮积
虽其所服用切急不可缺者。
客称其物可爱。
辄喜。
举而授之。
陈苌者。
候其始请月俸。
常往称其钱帛之美。
月有获焉。
裴延龄谗毁陆贽等坐贬黜。
德宗怒不解。
在朝无救者。
闻而起曰。
谏官也。
不可令天子杀无罪之人。
信用奸臣。
即率拾遗王仲舒数人。
守延英门上疏。
延龄奸佞无罪状。
德宗大怒。
宰相入语。
将加等罪。
良久乃解。
宰相谕遣之。
于是金吾将军张万福谏官伏閤谏。
趋往至延英门。
大言贺曰。
朝廷有直臣。
天下必太平矣。
遍拜仲舒等曰。
谏议能如此言事。
天下安得不太平也。
已而连呼太平万岁太平万岁。
万福武人。
时年八十馀。
自此名重天下。
时朝夕相延龄
曰。
脱以延龄为相。
当取白麻坏之。
恸哭于庭。
竟坐延龄事。
国子司业
至引诸生告之曰。
凡学者。
所以学为忠与孝也。
诸生宁有久不省其亲乎。
明日。
归养者二十馀人。
有薛约者。
尝学于
狂躁以言事得罪。
将徙连州
客寄有根蒂。
吏纵求得家。
坐吏于门。
与约饮。
决别涕泣。
送之郊外。
德宗闻之。
为党罪人。
出为道州刺史
太学王鲁卿李傥等二百七十人诣阙乞留。
住数日。
遮止之。
疏不得上。
在州以家人礼待吏人。
宜罚者罚之。
宜赏者赏之。
一不以簿书介意。
赋税不登。
观察使数诮让。
考功第。
自署第曰
字心劳
徵科政拙。
考下下。
观察使尝使判官督其赋。
至州。
不出迎。
以问州吏。
吏曰。
刺史判官来。
以为己有罪。
自囚于狱。
不敢出。
判官大惊。
驰入谒于狱曰。
使君何罪。
某奉命来候安否耳。
留一两日未去。
城固不复归。
馆门外有故门扇横地。
昼夜坐卧其上。
判官不自安辞去。
其后又遣他判官崔某往按之。
崔承命不辞。
载妻子一行
中道而逃。
孝友
不忍与其弟异处
皆不娶。
给侍终身。
有寡妹。
以居。
有生年四十馀。
痴不能如人。
常与弟负之以游。
之妹夫亡在他处。
家贫不能葬。
亲与其弟舁尸以归。
葬于其居之侧。
往返千馀里。
卒时年六十馀。
戊午。
户部侍郎潘孟阳度支盐铁转运副使
其日。
王伾诈称疾自免。
叔文归第。
日诣中人并杜佑
请起叔文为相。
且总北军
既不得。
请以威远军使平章事
又不得。
其党皆忧悸不自保。
至其日坐翰林中。
疏三上不报。
知事不济。
行且卧。
至夜忽叫曰。
中风矣。
明日。
遂舆归不出。
戊子。
礼部侍郎权德舆户部侍郎
仓部郎中判度支陈谏河中少尹
王伾叔文之党。
于是始去。
乙未。
诏军国政事。
宜权令皇太子勾当
百辟偫后。
中外庶僚。
悉心辅翼。
以底于理。
宣布朕意。
咸使知闻。
上自初即位。
疾患不能言。
至四月益甚。
时扶坐殿。
偫臣望拜而已。
未尝有进见者。
天下事皆专断于叔文
李忠王伾为之内主。
执谊行之于外。
朋党喧哗。
荣辱进退。
生于造次。
惟其所欲。
不拘程度。
既知内外厌毒。
虑见摧败
即谋兵权。
欲以自固。
而人情益疑惧。
不测其所为。
朝夕伺候。
会其与执谊交恶。
心腹内离。
外有韦皋裴垍严绶等笺表。
中官刘光俱文珍薛盈珍尚解玉等。
皆先朝任使旧人。
同心怨猜
屡以启上。
上固已厌倦万机。
叔文等。
至是遂诏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王涯等入至德殿。
撰制诏而发命焉。
又下制。
太常卿杜黄裳门下侍郎
左金吾卫大将军袁滋中书侍郎
平章事
又下制。
吏部尚书平章事郑珣瑜刑部尚书平章事高郢并守本官罢相。
皇太子见百寮于东朝
百寮拜贺。
皇太子涕泣不答拜。
景申
宰臣告天地社稷。
皇太子见四方使于麟德殿西亭
三衮 明 · 李景云 崔时佩
 出处:六十种曲 南西厢 第二十出
我把金钗敲门扇儿。金钗敲门扇儿。
生:是谁。贴:我是散相思五瘟使。
生:呀。原来是红娘姐。
拜揖贴:张先生万福。小姐想着伊。
使红娘来探取。生:小姐使你来。
有甚么说话来。贴:道风清月朗。
听琴佳趣。到如今念千番张殿试。
淳祐七年丁未十一月朔蔡久轩江东提刑归抵家时三馆诸公以风霜随气节河汉下文章分韵赋诗送别得随字 南宋 · 王撝
 押词韵第三部
嵯峨武夷山,中有梁栋姿。
凤凰鸣高岗,隐见视其时。
孰若阿房宫,下容五丈旗。
孰奏箫韶乐,和声召来仪。
才大古难用,论高人先知。
晦翁千载人,源流有馀师。
衣传正大学,时吐蹇谔辞。
国步方险艰,忧端终南齐。
袖有济时策,真言琅玕披。
忠嘉许稷契,不事激与随。
辩论黼座侧,听纳天颜怡。
林林陛楯郎,相顾胥叹咨。
中有张万福,拜贺太平基
正赖中流柱,障澜使东之。
胡为勇于去,神龙不容羁。
平生廉靖操,为国张四维。
西风送汉节,凛凛生霜威。
皇华驰周隰,昼锦辉绣衣。
清台占二星,今夕躔已移。
江右九州地,俗弊民已疲。
高褰赤帷裳,下照及隐微。
刑清民乃服,莠除苗始滋。
烹鲜戒政扰,漏鱼宁网稀。
要令珥笔俗,洗心学书诗。
更令佩犊子,竭力事耘耔。
鄱江歇澜波,贯索韬光辉。
丕变东楚俗,若咏洙泗涯。
小试大儒效,泰山一毫釐。
宁如立本朝,措世复雍熙。
无容孔席暖,伫兴宣室思。
归来纳绛节,平步登黄扉
富贵推不去,乘留复奚疑(明蔡有鹍编《蔡氏九儒书》卷八《久轩集》附录)
实之读邸报四首 其二 1238年 南宋 · 刘克庄
五言律诗 押东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莆田
穿凿彊挥麈,跳梁勇执弓。
矫诬天亦怒,驱逐国为空。
笑里刀常有,盟边甲已衷。
拾遗端可拜,诛佞笔生风(自注:张万福拾遗王仲舒等于延英门下。)
与柯参戎月波会剿石梯、珠环土匪纪事六十韵癸卯甲辰(光绪二十九~三十年、一九0三~0四)) 清末民国初 · 许南英
鼍阳纵横四百里,第八珠环属北水
介在恩春东北隅,石栈天梯相屹峙。
顽民据险为藩篱,法律久已弁髦视。
乡邻畏之徒结舌,官吏闻之如充耳。
去年我权阳春篆,群盗如麻正骄悍。
遭盗死者亡妻孥,避盗生者断炊爨。
陈新、陈文是盗魁,更有廖伦盗之冠。
长官主抚不主剿,方谓毒攻毒即散。
讵知群盗不知恩,天生野性本难驯。
自从编列军中籍,更作逍遥法外人。
杀父屠兄民有恨,命俦啸侣盗皆
杯弓蛇影相疑忌,报道前营走廖伦。
逃军宪法坐斩律,况原是匪罪何恤?
自封伪号定南王,十道军符招不出。
为盗终须为大盗,从前小盗今不造。
联结叛党备军械,欲将春江城踏倒。
穷民失业俱从贼,漠阳一江多荆棘。
官吏因循别肺肠,士夫惨淡无颜色。
儒官自恨难戈,其奈猖獗如贼何!
况是越境难捕贼,坐看百姓日沈痾!
警报纷纷朝至夕,始悔受降真失策。
阳春檄调过阳江,为民请命吾之责。
大帅西征靖匪氛,军声叱咤变风云。
尽将琐尾流离子,寄与柯公续备军。
柯公韬钤有奇特,能使健儿齐致力。
六路分攻八面围,群盗欲逃逃不得。
匹马身为士卒先,将军小队出淋田。
万山壁立羊肠径,险仄崎岖马不前。
将军纵鞭驱坐骑,冒险故犯兵家忌。
诸将贾勇争先登,附葛攀藤犹整队。
群盗拍手立山头,翻笑将军殊不智。
轻将马上千金躯,为我弟兄入危地!
忽闻巨炮如雷轰,上下四旁皆丑类。
弹雨纷纷下不止,群盗四围伏莽起。
挥兵转战一当千,将军一鎗廖伦死。
覆巢之下卵无完,竟入虎穴得虎子。
豕突狼莽贼自溃,更有一军击其背。
因风纵火焚贼巢,先围黄山次良爱(村名)
练绅许生胆亦壮,弱不胜衣与贼抗。
陈新、陈文齐受擒,群盗慄然心胆丧。
萧萧落木寒风号,天接峰头百丈高。
舍命突围慝山谷,计穷将以逸待劳。
断崖绝壁悬空际,虎以负嵎为得计。
将军下令纵火攻,复严要隘断接济。
天公作美怒飞霜,冻者堕崖馁者毙。
用兵不过三旬馀,擒贼已有百数计。
个个横刀向天笑,『我辈该死早自料』!
大声致祝『君高迁,速砍吾头儆不肖』!
将军知兵我叹服,号令严明纪律肃。
萑苻不识郑国侨,草木尽知张万福
除夕解围还细柳,马前妇孺同稽首。
入耳轰轰爆竹声,不为新年为君寿。
从今安业事春耕,已无强梁窥户牖。
别有多情喜剧金,纪念立碑传不朽。
我从两地权司牧,日对囚徒劳讯鞫。
虽将火铁示明威,还是哀矜慎幽独。
上有青天下赤子,失道民散已久矣。
原情定罪有重轻,因法施仁无偏倚。
漠阳江上有清风,劫运销沈气象融。
幸有和衷能济事,但求无过敢言功。
代贺何中丞 南宋 · 张扩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九九、《东窗集》卷一六
伏审被恩宸扆,擢长霜台,简在渊衷,默符公议。
惟明天子重风宪之任,以中执法耳目之司,所以纠正官邪,主张国是,欲在位者无淫朋比德,而分职者皆趋事赴功。
必得刚明之材,乃当弹击之寄。
恭惟某官文章典雅,议论深醇,早冠儒科,遂持从橐。
叔向古之遗直,蔡子尼今之正人。
果被眷知,骤膺倚信。
善感章疏,时人叹其凤鸣;
温造威名,藩将为之胆落。
即见动摇山岳,岂徒诃问狐狸
某夙荷记存,倍深庆慰。
孙处约如志之判,行践前言;
张万福垂老之年,更观盛事。
答诏论彗星陈四说疏绍圣四年九月 北宋 · 陈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五、《国朝诸臣奏议》卷四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
臣伏承诏书,以彗星西见大赦天下,许中外臣寮直言朝廷阙失,此陛下敬天爱民、罪己好谏之至也。
臣闻主圣臣直,臣备员江外山县穷僻之地,心念朝廷,不敢随众唯唯,辄陈愚见。
《商书》曰:「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灾祥在德」。
天下之治安,常以听直言、近正人、公喜怒、消朋党、明法度、节财用、谨兴兵、不事游观、不迩声色、不急功利、不惑佛老。
非独治安也,荣莫大焉。
天下之危乱,常在于逆忠直、近纤佞、私好恶、纵朋党、紊法度、费财用、好攻战、事游观、惑声色、急功利、尚佛老。
非特危乱也,辱莫甚焉。
陛下禀尧舜聪明之资,圣德学问,日益光明,求贤纳谏,声闻中外。
然进用之人,或缘不用己而执仇,或观望大臣而阴助,或元祐持两端窃位幸用之人,伺意希合,岂免偏私?
臣昨闻榜朝堂不得附会言事,其熙宁元丰无问贤不肖,其所行无问是不是,则目为同心,稍言非是,便相语以指斥先帝,则为乖背。
中书舍人叶涛观文殿学士安焘为无甚过,则以为非,夺职知光州
权中书舍人沈铢户部侍郎吴居厚为聚敛掊克之人,缴还词头,则以为疏,罗织罚金。
词臣以言而被责,臣下又不得越职言事,台谏为陛下耳目官,可以言而不言,则是言路壅塞,下情不通,利害不达,非太平之道也。
乃者彗星见于西,按汉《历志》有扫除之象,又云其炎或短或长,内为后宫之害,外为诸夏之祸。
又记齐景公彗星见而泣,晏子曰:「君无德于国,穿池沼则欲深以广也,为台榭则欲高且大也,赋敛如攘夺,诛戮如仇雠,彗星之出,庸可惧也」。
是时孟皇后废,天意验于上,必当以人事验于下,圣心恐惧,彻膳避殿,赦宥辜罪,求言悔过,外闻之,率皆鼓舞,知陛下因变而增修其德,如周宣之侧身修行而弭灾,宋景公出人君之言而星退舍。
真皇咸平间有妖星见营室北,诏令臣下极言得失。
仁皇以彗出,亦尝下诏求谏。
陛下今日所行,以周宣、宋景为不足学,而稽祖宗之盛,言路开辟,圣政日新,忠臣义士,将接迹而出,遭际有道,谁惜危言?
然臣闻谄谀软熟之言易于听,无益于治;
忠鲠法度之言逆于耳,有补于时。
譬如良药,虽苦口而利于病焉。
臣不避斧钺之诛,窃谓缺失其大有四:中宫废居瑶华,姬妾宠盛,一也。
逐臣未见牵复,臣下互立朋党,二也。
百官趋时而迎合,台谏观望而不言,三也。
廷臣好谈兵,边将喜攻战,四也。
所谓中宫废居瑶华、姬妾宠盛者,臣试言之:陛下日象也,皇后月象也,日之与月,天地阴阳相资之理,而坤无以承乾,则无以母仪天下,一旦置之瑶华宫,外骇闻。
且舜使尧女能尽妇道,文王以御始于寡妻,今闾巷贱夫尚以出妻为耻,况陛下为天地神明之主,言而为天下后世法,行而为天下后世则,朝行乎一堂之上,暮传之四方万里之远。
夫妇之道,体合乾坤,理于风化,岂可容易废黜?
臣闻有过则诛,若无过恶不过诘责,诘责不已不过放之别馆,诱掖诲谕,使之改悔。
设有忤旨,不过猜妒,乃妇人之常情。
今幽置瑶华外宫,以为罪大也则不寘之死,以为罪小也则不应终废,且未闻别降诏选后,天下疑之,臣亦窃以为疑。
庆历中仁皇欲废郭皇后为庶人,司谏范仲淹谏曰:「后者所以长阴教而母万国,不宜以过失轻废。
且人孰无过?
陛下当论后之失,放之别馆,择嫔妃老者侍之,俟其悔而复宫」。
书奏不纳,明日又率其属伏阁论列,上遣中贵人押往书商量。
宰相顺旨,以汉唐有废后故事,仲淹曰:「上天资尧舜相公奈何以前世弊法累盛德」?
御史中丞亦与宰相廷辩其非,仲淹以言事出,后废瑶华宫。
其后上尝密召郭后,后欲宰相召百官立班受册方拜命。
今陛下规摹所期,直欲在尧舜之上,岂宜复用汉唐下衰之时已弊之故事耶?
后决无大过也,自可再册后令复宫,以协天人之愿,以正乾坤之位,以著日月之象。
谅陛下非不知此,迟迟未肯召者,必左右毁之也,必宠爱蔽之也。
内则阉官嬖佞助言其非,外则百执事之人顺以为是,下不能跻上于唐虞之盛,而致陛下于有过之地,以汉唐之弊法同其称,臣窃为陛下不取也。
愿陛下俯回天鉴,复正中宫之位,使后日史册全美,天下幸甚。
所谓逐臣未见牵复、臣下互立朋党者,臣试言之:陛下以妖星谴告,深自戒惧,大施旷荡之恩,有罪之人,咸得自新。
至于杀人情轻,尚获全宥涤濯,收召和气,奈何被逐之臣,尚未牵复,人情未顺,天意亦乖。
元祐名曰垂帘,其实陛下自总机务,事皆奏可然后得行。
一时大臣,念尝为陛下左右辅相,虽趋向乖背,不为无过。
古人言「投鼠忌器」,元祐之改更,为形比先帝,则今日有所行,亦不无形比陛下。
理宜顾惜国体,乘此大霈,应远窜旧臣召还近地,渐复其职。
天下皆知其过,陛下容而贷之,是增益陛下天德之大,内外诸臣,不复分党,此一举而数善得也。
元丰中进士第元祐中实不蒙召用,今日亦不敢干进,故言之无嫌。
蔡确之死,当时士大夫私曰:「此太皇太后之意也」。
臣下无复敢言。
刘挚、苏轼之徒放之岭表瘴疠之地,吕大防死于半涂,范纯仁置之远地,其他弃逐纷纷,不可胜数。
士大夫又曰:「上意也」。
臣下又无复敢言。
是过则称君,善则称己,非所谓忠也。
夫人所学所守,各自有趋向,不能齐也,在朝廷用不用如何尔。
舜之命禹,欲征有苗,益以为不可。
周公之东征,群臣异议,独十夫以为可。
王恢、韩安国之论征伐,张汤、汲黯之同朝,封伦、魏徵之论法度,皆各有所见,人择其可而用之,未闻加罪于异见之人,陛下天容地受,父生母育,无一民非王民也,无一臣非王臣也。
雷霆之怒,不当于臣下计较,如天地之于万物,溥施无报,父母之于子,有教无弃。
此天下陛下之天下,陛下之天下乃祖宗之天下,前后用事大臣,乃藉利势利器,恃为己私,公肆喜怒,以得胜为快,讻讻纷扰,自为朋党,非天下福也。
臣愿陛下召还逐臣,选用正人,改法行事,姑务安静。
朋党既消,则朝廷日尊,人心既协,则和气日生,天下幸甚。
所谓百官趋时而迎合、台谏观望而不言者,臣试言之:唐太宗有房、杜为相,有王、魏善谏。
近世如仁宗朝容纳谏诤,其甚切直者,量行贬谪,近不过三两月,远不过半年,例行牵复,或遂召用。
如此,则忠臣肯言,义士感激,无所顾忌,所以得闻缺失,保守太平。
陛下继人主守成之大业,尧父舜子,重规叠矩,文经武纬,圣作明述,可谓已盛已盈矣。
已盛者必善守,已盈者必善持,宜其忧勤兢畏,以保无疆之休。
幸天诱陛下之清衷,韬养圣资,有不言之敏德,不怒之神威,终之以礼乐,无以复加矣。
《传》曰:「治天下之要莫若静」。
今用事言事之臣不求安静,以酬恩怨为急,百官之,少识廉耻,贪爱爵禄,务肥妻子者,纷纷如也。
其间尊君爱国,以忠义名节自期,千百之无二三人。
且以近事言之,王安石为相,门下客常不下数百人,安石罢相则移之吕惠卿之门,惠卿贬黜则移之吴充、王圭、蔡之门,逮元祐则移之司马光之门,死则移之吕大防之门,大防出则又移今日执政之门。
宰相意在东则东,意在西则西,欲财利则财利,欲边事则边事,随事变转,随口止落。
今之人材卑污如此,甚可恐也。
能言元祐之非、能顺执政之意者,荐之登对,其次堂除。
不能言元祐之非、不能顺执政之意者,送归吏部,虽有忠臣义士,无因得言,无路得进。
近者所用言事官,非执政门人则其亲故同里之人。
言人之善必视君相意旨之所必喜,言人之恶必视君相意旨之所必恶,助恩助仇。
至有章疏屡上不报而不决去就,或以不敢言而求他职,或以亲老不可言而求外补。
台谏削弱,风宪不振,良以所用非其人之所致也。
侍御史董敦逸、司谏郭知章,乃是元祐用事之人,在元祐则不言元祐之非,所以能安其身;
逮绍圣之后,争言元祐所用所行无一事是,乃获安其身。
此两面之人,操两可之说,非所谓一心事上者也。
乡原之徒,君子切齿,而二人偃然居之,不自羞愧。
使陛下不闻过失,助百官以报恩仇,敦逸、知章负天下甚矣。
皇后废而未复,逐臣久而未还,聚敛之臣复进,阉宦用事,内降妨公,台榭侈费,民力殚穷,边帅生事,士无廉耻,释老害教,朝纲未正,法度未清,役法未均,水旱频仍,略不闻力言。
纵言之不听,未见缘言事而出者,低回苟禄,以要大用。
今所力言者,不过暴斥垂帘之事,多形琐碎之言,一切迎合,亦未容全是也。
仁皇初即位,尝诏内外不许言太后垂帘日事,诏之大略曰:「太后保佑冲人,十馀年间,四海安静,纪纲不乱,今言事者多挟情迎合,罔识远图,靡循理体。
今后不得辄有上言,庶永先猷,式敦教本」。
此诏最为近厚。
绍圣以后,臣尝观陛下有诏谓垂帘时事及元祐大臣,有「一切勿问」之语,与仁皇诏书意合。
然而进用之人既盛,日与仇人为敌,欲其必死而后已;
又希进干禄,求媚取悦之人,不言元祐之失则为背驰,陛下虽有此诏,其实臣下不行陛下之诏意。
中书枢密,今所谓执政官有六人,而闽人居其五。
先王之时,取贤无方,或取于渔盐,或取于耕筑,或取于仇雠,未闻止于取一路也。
中书侍郎许将元祐为翰林学士,一日独班宣见,明日除尚书右丞蔡确南行之日也。
尚书右丞黄履在元祐为御史中丞,凡涉数年,不知所救何失、所争何事。
设言之不行,则亦不可已矣。
寻以事为他人所攻罢职,不知何以自处。
或以先朝尝以善财利称而今复用,或以词诰善骂而擢之要近。
如昨被责阉官,不唯牵复,更加宠用,此辈只宜备使令,不当使预中书政事。
愿陛下察视多士,惟贤是用,潜消朋党,悉为王臣,招致直言,虚心悔省,法度求当,无问新旧,天下幸甚。
所谓廷臣好谈兵、边帅喜攻战者,臣试言之:今急功利之人,多无远虑,但务以雪耻为名,挑剔起事,径入筑城,士卒不得休息,转输络绎于道。
臣恐勤兵劳众,虽得所侵旧境边田,无所用之,所可忧者,在乎内地也。
莫易于取之,莫难于守之,刍粮器械,积之府库,适为其所资也。
以臣所见,不若谨备自治以待之,其太盛不轨之甚则战,战之有名,无有不胜。
其次俟其少衰,当自归服。
赵充国之屯田,以不战胜之也。
陛下自免西顾之忧,有荣无辱,然后选忠厚政事智敏老成之人为之帅,则得民之心,一可当百。
兵懦马饥,用无纪律,虽驱而使之战,百不当一。
钟传江外书生,始为阉人李宪门客,因缘得官,素号轻浮。
今以一方重事委之,又以馆职诱之。
可攻可战,有进有退,不能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不唯无功,恐辱国命。
熙宁初富弼议事不合,罢相去之日,告先帝曰:「陛下二十年莫说用兵」。
王安石《五事书》,一曰「和戎」。
是皆天下安靖肥富而后可以言兵也。
所谓莫说用兵者,非不为兵备
其意谓先帝熙宁初即位未久,历事未多,天下未富,未可轻用其民。
元丰间陕右五路进兵,有灵武之不利,永乐筑城,有徐禧之败事,先帝谓在廷辅臣曰:「作事如此之难」。
边奏至,屡为泣下。
信乎,边事不可容易,民之死生,国之安危,君之荣辱系焉,不可不知也。
臣前谓太盛不轨则战,战之有名,无有不胜,此自投祸也,故取之易。
其次俟其少衰,自当归服,此前世验也。
凡言禦西戎之策,多以断西北交结之势。
汉武帝命卫、霍屡空其巢穴,列为张掖酒泉武威、燉煌等郡。
魏晋以下,赫连等互据西河凉州之地,奄有灵
唐开西域,始复其地,置都护节度
僖宗以后,例授功臣
五代扰攘,封李仁福西平王
太祖经略四方,未暇远略,故彝兴尚世袭领节钺,至四世外继迁叛,尽据、宥、银、绥之地,淳化中始纳款归服,太宗易姓改名,籍于宗正
至道中复叛,景德中又叛。
其子德明尚孤幼,又值契丹北和,无以为援,惧我朝廷并取,乃坚上表,以示臣服。
真宗慈仁宽量,不惜灵夏数州之地,遂以为定难军、赐以西平王号。
使当时乘其势衰力败,有攻必取,建州邑,置灵武安西都护府,择帅之贤者且制且抚,则沿边鄜延环庆,不复有今日之患。
其间元昊僭号,遣杨守素入朝纳旌节,犯延州,执刘平、石元孙,又入渭州界好水川,杀葛怀敏辈。
臣以所见,戎虏叛服,往来不常,正如虎豹之性,不足怪也。
德明之衰弱可以攻取而不取,元昊之僭可以问罪而不问,所以养成其恶也。
西戎谓之盛则有罪,谓之衰则不臣,宜选帅训兵,谨备斥堠,俟之岁月,彼当自屈服归疆,然后置都护府,广开营田,足食足兵,攻守两得,以求国家之利,天下幸甚。
臣所陈四说,愿陛下稍霁天威,容纳而行之。
负薪之贱,或有廊庙之语,陛下自视,孰与成王贤
成王周公旦为师,召公奭为保,又有闳、散之徒,朝夕讲道明义,为欲致其君于尧舜之上。
身不比嬖佞纤巧之小人,耳不闻近习小利之邪说,目不睹争地兵战之危事,声色者不得惑,游畋者不得作,货利者不得萌。
德已进矣,尚犹有《访落》之谋庙,《小毖》之求助,《七月》之陈王业,《公刘》之戒民事,《无逸》之戒盘游。
无谏不从,无言不听,而召公尚有不悦。
忧主之意如此,乃能君臣相济,上下维持,以成太平。
今近臣则争曰,陛下圣德已成,群臣皆所不及,无用谏诤。
言事之臣,又不过指斥一二差除小事与今日不得志之人,于国家大利害、天下之大本末,未闻议论。
今左右倚为庙堂之柱石者为谁?
赖以为医工之药石者为谁?
为陛下之股肱耳目者为谁?
恭惟先皇德业茂盛,播在四海,陛下当思所以继之之难,不宜轻信偏听,容易持守。
《诗》《书》之所责备成王者,谓文武之业难继也。
仁宗皇帝所以享国四十馀年,内外无事,以能听谏诤也。
唐陆贽好谏,自谓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言之茍利于国,有补于君,臣虽死不恨。
晋灵公冬寒凿池,宛春谏之,谓凿池天寒,以之言罢役,则是怨归于公,恩归于
灵公曰:「宛有善,寡人能用之,之善则寡人之善也」。
遂罢役。
裴延龄佞人,欲相之,阳城等诣延英门论争,伏閤不去,怒,左右惧不测,金吾将军张万福大言曰:「国家有直臣,天下无虑矣。
吾年今八十,与见盛事」。
臣学术蹇浅,言无文采,发于孤忠,言无忌讳,愿陛下万几之暇,少赐睿鉴,幸而采择,念祖宗艰难之业,除去四说之患。
若稽先王之道以措之当时,非独臣幸,实天下之幸。
上元后日小宴廷臣即席得句乾隆癸卯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九十四
翌节廷臣宴御园,重熙惠典举非繁。
弼谐迪德须深识,喜起明良未易言。
内外胥廑养民政(是日于正大光明殿曲宴廷臣预宴者大学士阿桂以下十八人时总督萨载将军万福常青亦以入觐一体与宴诸臣虽职分内外其各勤官守布泽以惠吾民则一也),雨旸惟是赖天恩。
宪书置望当旬六,岂必今朝不上元
积素西山近宇晴,需贞启正大光明。
无偏极建福时(正),顺应物来量始宏(大)
利用国观惟俊吁(光),自呈鉴照待群情
三朝家法传四字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为正世祖御书景山观德殿大光明匾额为御书皇祖御书圆明园正大光明殿额为皇考余于热河之勤政殿亦谨遵绳家法敬书四字悬之殿中为法圣训承实我国家万年所当奉守也),奕叶肯堂奉永清
校正崇文总目十七条 北宋 · 黄伯思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六二、《东观馀论》卷下
《高氏小史》:名峻,一作崚。
《山海经》:「侍中秀领校」,秀即刘歆也。
《丹元子步天歌》:此但记列星所在,并其象数,使人易识耳,非占说也。
《黄庭经》:此特梁丘子注尔。
张万福,唐人,有传。
《总目》云:不详何代人。
《步虚洞章》:《总目》云「不详何代人」。
修静,东晋道士,隐庐山
葛仙公序》:葛洪,此恐是葛玄
《玄纲论》:此前已有所谓《真纲论》,即此,盖避圣祖名。
《三茅君内传》:云「唐李遵撰」,遵非唐人。
《德山集》:「德山不详何人」。
德山在朗州,盖宣鉴禅师,乃唐僖宗朝人。
此云不知何人,疏缪如此。
《破胡集》:后云「释氏兴于西域,自汉末始流于中国」,非汉末。
《文选》:案李善注在五臣前,此云「因五臣而自为注」,非是。
中书省试题咏诗》:若集中纯载诗,即不可谓之诗笔。
丹阳集》:已见总集,此重出。
《郦炎集》:当在前。
蔡融、来鹏皆唐人,见《丹阳集》。
《质论》:李后主徐铉书云「为尔于《质论》前作得一小序子」,即此论也。
寿城凯还宴将帅致语 南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九、《可斋杂藁》卷二二
金城献凯,解胡骑之重围;
玉帐论功,秩宾筵而肆设。
云生胜气,雷动欢歌。
恭惟某官吕马帅中兴第一之人才,国士无双之声望。
引戈船而竞进,断铁锁以先驱。
听鹤唳以走秦师,未数宇之之略;
乘鹅池而入蔡垒,尽归李愬之功。
笳鼓归来,旂常垂绩。
某官史监军家传鼎鼐,身属櫜鞬。
白羽麾军,方赋诗于马上;
红旗报捷,已折履于棋边。
三军皆敌忾之勋,一士成运筹之力。
某官葛都统性质鸷勇,气宇骁雄。
奋槊直前,竞诧盘龙之勇;
登城嫚骂,坐折佛狸之强。
某官张都统万福威名,临淮风采。
据渚断路,扬播之归;
拔栅斫桥,尽殪元英之众。
某官赵都统精忠贯日,劲气横霜。
擐甲临陴,孰敢撄于熊虎;
执讯获丑,几欲鲙于鲸鲵。
连连吉语之交驰,额额新城之无恙。
我某官际时艰棘,应变从容。
列队攒花,喜见劳还之赋;
万瓮行酒,爰修饮至之仪。
凡我同舟之人,共为全璧之庆。
某等愿荐军中之乐,载陈席上之欢,敢举俚词,用誇盛事。
新墉屹屹解严围,十万全师破敌回。
元帅拥旄朝授策,将军画箠夜衔枚
椎牛脔炙欢声动,伐鼓传觞哀拍催。
尽道平淮勋业盛,总须图像上云台
御史中丞常公墓志铭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八○、《文定集》卷二○、光绪《苏州府志》卷六九、光绪《南岳志》卷一一、民国《吴县志》卷六二
御史中丞常公既葬,后十有三年,其孤裕使其弟裕以公之世次、官封、功行来中都,泣请于应辰曰:「孤裕等不天,惟先君子以直道事主上,尽言无隐,名节闻天下。
不幸先君子无禄即世,冢上之木拱矣,而隧碑未立,兹惟缺典,私心恧焉。
子其为我叙先君子光烈,以信于远,而先君子之死为不亡,而孤裕等不孝之罪,或得以少逭」。
应辰作而曰:「噫!
先正犹日月也,非恶笔所能绘画,追惟风采,起敬不忘。
其辟熙、丰之邪说也如辟申、商,尊元祐之正论也如尊周、孔。
吕本中行公之词有曰:『排斥异端,回狂澜于既倒;
维持正论,发潜德之幽光』。
张九成撰公之志有曰:『言路既开,台谏增重,异端既黜,六经大明』。
世以为名言。
应辰复何所容其喙」?
裕请不已,应辰闵其诚而且哀,曰:「敢不惟命」!
试掇其尤者识之。
谨按常氏自鼻祖先相黄帝,阙后曰季、曰惠、曰林、曰爽,班班见于史传不绝,至唐而衮相代宗
唐末其孙宥仕于蜀,世为邛之鹤山人
国朝尚书工部侍郎讳元者,于公为高祖
尚书屯田郎中讳溥者,于公为曾祖。
大中大夫讳某者,于公为祖。
监察御史、特赠右谏议大夫、累赠光禄大夫讳安民者,于公为父。
光禄在哲宗朝为御史,论章惇王凤乱汉、林甫乱唐,论蔡京奸足以惑众,辩足以饰非,巧足以移夺人主之视听,力足以颠倒天下之是非。
、京比而谗之,入元祐党籍,贫不能归,乃徙于陈。
公其仲子也,讳同字子正
生而丰下,颖悟不群。
七岁侍光禄公谪滁,滁多山水,名公卿诗赋记文题刻殆遍,公一过辄能默诵。
翰林学士曾公肇时为郡守,见而异之。
曾公尝与客论近世君子、小人,公前揖曰:「涑水君子之魁,金陵小人之首」。
曾公喜谓光禄曰:「它日挺挺有父风,未可量也」。
十二岁,光禄授以六经之学,再三覆讲,无一字误。
尤长于《周礼》六典,图其仪物,验诸制度不差。
一日光禄公诏之曰:「吾老矣,汝其务求师乎?
吾同年有元城刘先生同里宛丘张先生,当世伟人也。
汝欲学义理,当师元城
欲学文章,当师宛丘」。
于是公两师之,二先生高以评目。
政和八年,赐上舍及第。
靖康初,上以大元帅东南道都总管司,差充专管机宜文字
建炎二年,扈跸南渡,除知大宗正丞,涖职广右。
四年,召赴行在。
绍兴二年,知柳州,又再召。
三年,入见,首奏今日之患,宰相之权太重,将帅之任太专,凡六事,累千百言,悉请更革以彊国势。
殿中侍御史,才十阅月,弹击八十人,其间宰相执政四、侍从十六、郎官监官十三、监司帅守二十六、庶官十五、大将六,台纲大振,中外肃然。
四年,除起居郎中书舍人,兼史馆修撰
朝廷命令有不允公论者,辄言之。
坐是忤时宰意,以集英殿修撰衢州
五年请祠,以徽猷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
六年,除礼部侍郎
七年,除御史中丞
奏疏凡五十上,所论皆小人,然所荐赵鼎、王庶、李弥逊、梁汝嘉、刘岑、张致远、胡寅、张九成、魏矼、晁谦之、陈正同、孙道夫、徐度、朱松、张祁、黄锾、李寀、闾丘昕、施廷臣、张绚、张戒、许忻、吴彦章等,率又举之口而不笔之书。
何者?
退小人公则任怨于己,进君子公则归恩于君也。
八年,秦桧、向子諲请与金和,潘良贵请战。
公虑敌诈和,独请善备,且奏曰:「自金归,受其大帅所传密谕,阴为金地,愿陛下察其奸。
臣尝论其兄梓,今又论,臣与初无怨隙,独为国事尔」。
上命侍从同议,子諲坚执讲和之说,良贵大叱之,交争于上前。
上惊,欲抵良贵罪。
及公奏事,上意子諲户侍之除,公所荐,必助子諲也,因顾问。
公乃曰:「前日以其才可贰版曹而荐之,今日之事则不然。
子諲请和而附,曲在子諲;
良贵请战而忤,直在良贵」。
上不悦,因丐补外,以显谟阁直学士湖州,子諲、良贵俱罢。
当是时,赵鼎在庙堂,则奏曰:「常某、良贵诚得罪,不宜因子諲而出之」。
张致远给舍,则奏曰:「不应以一子諲失二佳士」。
张九成讲筵,则奏曰:「若以子諲之故逐右史,又逐中司,非所以爱子諲」。
在内如黄锾,则诒书于公曰:「《无将大车》之诗,大夫悔将小人也。
其一章曰『无将大车,祗自填兮』,其二章曰『维尘冥冥』,其三章曰『维尘雍兮』,以言君子之将小人,其初则自取洿浼以致病,稍盛则能蔽掩,使不得光明之道,其卒也壅塞而自重其累,才则荐之而佞则斥之,于中丞乎何悔」?
在外如葛立方,则又诒书于公曰:「昔朱云论张禹罪,成帝欲刑之,则辛庆忌死争;
王章直言,成帝欲戮之,则梅福申救。
刘毅以晋武比汉桓、灵,则邹湛宽广帝意;
阳城裴延龄不宜相,则张万福揖众称贺。
数子非有言责,犹自奋若是,况为圣主耳目之官,以古之正臣自任者乎?
身虽暂退,而忠节德义滋进矣」。
专主和,子諲专附良贵廷叱子諲将得罪,公先论子諲以救良贵,及草章论而公已罢,故诸贤皆惜公之去。
当时公论,其不可掩如此。
九年,促召,不就。
请祠,得提举江州太平观
贫无立锥地,又徙于秀之海盐县精舍居焉。
祠禄三任,至十三年,凡三召,又不就。
尝遣其客谓公曰:「人望所系莫如公,愿幡然一出,毋持前论,当以参知政事处公」。
公语其客曰:「前日之不附是,今日之附非也,吾宁老死丘园,岂忍上负天子,下负所学耶」?
益憾。
十九年十二月十二日,以疾薨于海盐之寓舍,享年六十,积官至左朝议大夫河内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七百户,实封一百户
天下学士咸叹惜之。
二十年十月,葬于平江府吴县长山乡金山之原。
晚年自号虚閒居士,有古律诗、表启、词疏、外制、劄状、书序、题跋、传记、碑铭二十卷,名曰《虚閒集》,奏议十卷,《乌台日记》三卷,《多閒录》一卷。
公自六经而下,凡子史百氏、天文地理、阴阳律吕、兵法字书,无不通达。
虽多事之秋,笔不停缀。
今藏书数千卷,大半手泽也。
又尝亲校柳文,创刻于,校苏子由《古史》及编《宛丘张先生集》,并刊于衢,以淑后学。
其记衢之学,必推明孙明复、石守道、胡翼之、李泰伯、邵尧夫、程正叔之道,俾诸生有所矜式。
湖之郡博士吴元美能以翼之学规迪湖人,则力荐于上。
公前后三典名郡,其政必以儒饰,皆为立生祠焉。
公为人凝重端方,邃夷鲠亮,明而不察,直而不讦,严而不苛,仁以庇民,智以利物,勇以兴利除害。
论事人主前,亹亹不倦。
如乞减月桩、免拆民居等事,咸以为便;
乞减盐法、留宿迁县降附等事,活人以千万计。
信乎有德者必有言也。
初娶太子少师滕公友之女,累赠大宁郡夫人
后娶大中大夫方公元脩之女,累封文安郡夫人
男八人:裕,奉义郎、新通判武冈军
𧛑,朝散郎、新通判湖州
袆,奉议郎、知江州德化县
袗,承奉郎、知绍兴府萧山县
裨,承务郎,早世;
袾,承奉郎、新知宣州宁固县丞
裕,承奉郎、监潭州南岳庙
衿,承奉郎
女二人,适苏玭、方导,皆名父之子,将通籍。
孙男十人,叔孙、御孙、季孙、浚孙、昌孙、颛孙、盈孙、汉孙、诜孙、林孙。
孙女四人,尚幼。
初公与康与之并邻居,与之以里中子弟谒公于湖,以养母为请,公创一检察御书之员,月赒缗钱三万,俾奉甘旨,与之乃不以为养。
公闻之愀然,因探取数月,径致其母。
与之怏怏,去而之平江,求一妓女于知府事周三畏
通判苏师德,公亚婿也,知公绝与之,止而勿与。
与之望公及二君,乃告于,曰常某死,三畏师德为文祭之,有曰「奸臣在位,公弃而死」。
为之震怒,命中丞俞尧弼劾三畏镌职,命提举浙西茶盐公事。
王珏师德与其子于狱,且遣吏卒夜围公家,似若捕囚辟。
公夫人与裕等惴息待罪,迄无之,仅脱虎口。
犹切齿,将俟裕等干禄,因以罗织,裕等终之世不敢调。
亡之明年,公以左中奉大夫致仕,以左通奉大夫追赠之。
命方继下,后以诸子遇恩,累赠至特进
呜呼,向非天祐正人,不其殆哉!
应辰昔备员策府,尝因转对及和议,曰上下相蒙,深为可忧,而亦以为忤己,摈之去国。
公时为中执法,不因晚出,嘉其臭味之同,繇是受知非一日矣。
应辰亦以亡之明年,蒙恩召对,累迁至于迩列,而裕以发明公之事业见委,裕又来请汲汲。
亡矣,可以铭矣。
铭曰:
常氏鸿牒,代有显人。
粤黄迨唐,二相秉钧
委质皇朝,再世御史
皇极之扶,是父是子。
元祐分察,斥
绍兴执法,斥奸朋。
人不敢言,而忠而谠。
岳岳枋臣,竟诬以党。
惟明天子,鉴父子忠。
其亡斯闵,其存斯容。
子乂孙,盛德之验。
人怀死羞,公罔遗憾。
太湖之漘,长山之颜。
山高水深,妥灵其间。
凡百君子,仰止嘉则。
刻诗于碑,备太史择。